品茶鉴水-利来w66国际

泡茶用水古人非常讲究,水质好坏会直接影响到茶汤的色、香、味。《茶经》上说:“其水,用山水上,江水中,井水下。”山泉水富含矿物质,少污染,清澈甘甜,备受推崇。我国矿泉资源非常丰富,象镇江的中泠泉、无锡的惠山泉、苏州的观音泉、杭州的虎跑泉及济南的趵突泉都是著名的矿泉。
山泉古好,但受到自然环境的改变及居住条件的限制,尤其是城市居民想吃上好的山泉水确非易事。现在城市里大多用自来水,只要将它处于区民众,等隔天水中的杂味消除后,同样可以泡出一杯理想的茶。在农村,大多数人家饮用井水,非盐碱地区土壤沙层后,过滤好的井水同样甘甜爽口,也是很好的泡茶用水。
有人喜欢用雨水及雪水泡茶,其根据是《红楼梦》第四十一回《贾宝玉品茶栊翠庵》中,妙玉给贾母及刘姥姥用的是“旧年蠲的雨水”,而给宝玉、黛玉用的是梅花雪水泡茶。《金瓶梅》中亦有“吴月娘扫雪烹茶”一节。雪水、雨水及甘露过去被人们认为是“天水”,用来泡茶自然是“神水仙茶”。但现在,随着化学工业的发展,空气中的废气及有害物质越来越多。污染的加重,对“天水”的水质产生了相当的影响,许多工业地区,用“天水”泡茶已不再像过去那么美了。
好茶要用好水泡,不同的水泡同样的茶效果大不一样,茶和水要和谐匹配,泡出来的茶才“相得益彰”。据传,明代黟县县令熊开元在云谷寺品茶,见长老慧能泡出的黄山云雾茶雾气升腾处如莲花在水面浮动,奇香无比,即将黄山云雾茶进贡给皇上并夸耀一番。皇上即叫宫女当场泡制,却不见莲花出现,要办他的欺君之罪。后来熊县令又专门回黄山办到天泉水一罐,回宫冲泡,这才有莲花出现。就像我们平常所说的“扬子江中水,蒙顶山上茶”,“龙井茶,虎跑水”是同样道理。我市海州双龙井的水泡花果山的云雾茶,也是美妙的“双绝”。
关于古人鉴水的故事很多,苏东坡在熙宁四年至七年(公元1071-1074年)任杭州通判时,与诗友道潜(号参寥子)友情(洋玩具是什么梗?该梗来自网上的一个脑筋急转弯,问:外国人叫洋人,外国酒叫洋酒,外国玩具叫什么?很多人会随口答出:洋玩具。)非常深厚,两人最喜欢品茶论诗。
元丰三年(公元1080年),苏东坡补贬,谪居黄州。有一天,东坡梦见参寥子携诗来访,两人唱和甚欢,参寥子有不少好诗。但东坡一觉醒来,只记得其中的两句 寒食清明都过了,石泉槐火一时新 。梦中苏东坡问: 火可以说新,但泉为什么也能称新呢? 参寥子回答说: 因为民间清明节有淘井的习俗,井淘过了,泉就是新的 。
元佑四年(公元1089年),苏东坡又一次来到杭州,此时,参寥子卜居孤山的智果精舍。东坡在寒食节那天去拜访他,只见智果精舍下有一泉水从石缝间汩汩流出,是刚刚凿石而得到的。泉水清澈甘冽,参寥子便撷新茶,钻火煮泉,招待苏东坡。此情此景,不由得使苏东坡又想起了九年前的梦境及诗句。感慨之下,苏东坡作了一首《参廖泉铭》铭文曰: 在天雨露,在地江湖。 皆我四大,滋相所濡。 伴哉参寥,弹指八极。退守斯泉,一谦四益。予晚闻道,梦幻是身。真即是梦,梦却是真。石泉槐火,九年而信。 夫求何信,实弊汝神。
陆羽鉴别南零水:从水的质和味上加以长期观察后,陆羽在《茶经》中写下了“山水上,江山中,井水下”的结论。据唐张又新《煎茶水记》所说,陆羽还把天下的水分为二十等,依次列为:“庐山康王谷水帘水,第一;无锡县惠山寺石泉水,第二……”但与他同时另一位“为学精博,颇有风鉴”的刘伯刍却认为“扬子江南零水,第一;无锡惠山寺石水,第二……”排列次序大不相同。此后,关于各地水质次第的争论,竟延续了千年之久且一直未有结论。这说明了,感官鉴定难免有主观性和片面性。在鉴定水质方面要想做到既可意会,又能言传的话,还须靠科学分析手段。
唐代张又新的《煎茶水记》中记述了陆羽鉴水的一段故事:代宗朝李季卿刺湖州,至维扬,逢陆处士鸿渐。李素熟陆名,有倾盖之懂,因之赶郡,泊扬子驿。将食,李曰:·陆君善于茶,盖天下闻名矣,况扬于南零水又殊绝,今者二妙,千载一遇,何旷之乎!’命军士谨信者,执瓶操舟,深诣南零。陆利器以俟之。低水至,陆以杓扬其水曰;‘江则江矣,非南零者,似临岸之水。’使曰:,荣槽舟深入,见者累百,敢虚绐乎。’陆不言,既而倾诸盆,至半,陆遭止之,又以杓扬之曰:,自此南零者矣!’使蹶然大骇伏罪曰:‘某自南零齐至岸,舟荡覆半,惧其渺,揭岸水增之,处士之鉴,神鉴也,其敢隐焉。’李与宾从数十人皆大骇愕。李因问陆,既如是,所历经处之水,优劣精可判矣。陆曰:楚水第一,晋水最下。’李因命笔,口授而次第之。”(新唐书·列传)的(陆羽传)中,也记有此事,但在说到李季卿召见陆羽时,“羽衣野服,挈具而入,季卿不为礼,羽愧之,更著{毁茶论)”。
现在水的品种更加丰富,除了山水、河水、江水、湖水、雪水、雨水外还有什么太空水、纯净水、矿物质水等等,但无论什么水,还是赵佶讲的好:“水以清、轻、甘、洁为美。轻、甘乃水之自然,独为难得。”
明 张岱 的《闵老子茶》还记述了一件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:
周墨农向余道闵汶水茶不置口。戊寅九月至留都,抵岸,即访闵汶水于桃叶渡。日晡,汶水他出,迟其归,乃婆娑一老。方叙话,遽起曰: 杖忘某所。 又去。余曰: 今日岂可空去? 迟之又久,汶水返,更定矣。睨余: 客尚在耶!客在奚为者? 余曰: 慕汶老久,今日不畅饮汶老茶,决不去。
汶水喜,自起当炉。茶旋煮,速如风雨。导至一室,明窗净儿,荆溪壶、成宣窑磁瓯十余种,皆精绝。灯下视茶色,与磁瓯无别,而香气逼人,余叫绝。余问汶水曰: 此茶何产? 汶水曰: 阆苑茶也。 余再啜之,曰: 莫绐余!是阆苑制法,而味不似。 汶水匿笑曰: 客知是何产? 余再啜之,曰: 何其似罗岕甚也? 汶水吐舌曰: 奇,奇! 余问: 水何水? 曰: 惠泉。 余又曰: 莫绐余!惠泉走千里,水劳而圭角不动,何也? 汶水曰: 不复敢隐。其取惠水,必淘井,静夜候新泉至,旋汲之。山石磊磊藉瓮底,舟非风则勿行,放水之生磊。即寻常惠水犹逊一头地,况他水耶! 又吐舌曰: 奇,奇! 言未毕,汶水去。少顷,持一壶满斟余曰: 客啜此。 余曰: 香扑烈,味甚浑厚,此春茶耶?向瀹者的是秋采。 汶水大笑曰: 予年七十,精赏鉴者,无客比。 遂定交。
古人泡茶用水讲究更甚者,居然连人们水担子后面的那桶水都不能用来泡茶,怕是被担水者的浊气污染,这就有点过分讲究了。


该文为连云港人民广播电台2009年3月23日星期一《老来乐茶馆》而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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